引用
萧琳 的 中,日赏石之我见(二)
在一次喝清酒的宴席上,水边前老先生兴致来了,哼了几句我听不懂的日本小调,其实像是在说话一样。他呷上两口清酒,压低了声音又对我说,他曾几次到中国大陆参加石展,石友请他吃饭喝酒,宴席上摆的满满一桌,几乎连酒杯、筷子都放 不下。一条大鱼煎得黄爽可口,放在一只超大的专用鱼碟内,鱼头、鱼身、鱼尾历历在目。鸡也是一只全鸡,叫白切鸡,就像一只拔光毛的鸡,浑身抹满了油腻味。清炖甲鱼也如此,有头有尾,四肢龟壳,仍然栩栩如生。还有很多很多,七大碟八大碗的,整个宴席,热闹吵杂,就突出气势二字。
可是在日本,请客吃饭喝酒,不讲气势讲情调。水边前先生不说还好,一说就提醒了我的注意,对比之下,是国情的不同,是文化背景的差异,也是追求的目的不同。
水边前先生请我吃饭的地点不是在热闹的商业区,他说那里人来人往,步履匆匆,干扰大。他选了一家在我看来是比较简朴的饭店,但情调不错。我入乡随俗,由水边前先生点菜。不用等太久的时间,菜肴就上齐了。有日式香烤鳗鱼,也就是在鲜红色的木盘子上,用一张生菜叶子衬着十来小条切好如手指般粗细的鳗鱼条。咸鱼蒸豆腐,豆腐很细腻爽口,豆腐中只是夹杂有几丁点咸鱼而已。还有银鳕鱼排,鳗鱼三明治,每人一高脚杯的红酒,一小杯清酒,菲律宾香蕉片,香格里海苔,一大盘切丝生菜,草莓雪泡,芒果冰沙,哦,再加上先前点的一壶普洱菊花茶,每人还有一杯牙买加蓝山咖啡。东西也几乎摆满餐桌,但在我眼中都是小小一碟,小小一碗的。味道很好,但气势不足,虽然肚子已吃饱了,但嘴巴总嫌不够。情调氛围与水边前先生描述我们中国式宴席相比,日本的是小夜曲,中国的是交响乐。
水边前先生请吃饭喝酒的用意也很明显,他用饮食文化与赏石文化作比较,他说,日本在20世纪60年代,赏石文化到了顶峰,在1964年东京奥运会期间,举办了水石展,当时参与的爱好者就有200多万,全国性的社会团体有:全日本爱石协会、全国爱石联合会、日本水石协会。地方协会则有350家左右,出版杂志有《爱石之友》,《树石》等。
日本的村田圭司先生提倡,关于“水石”的定义,他认为水石主要是放置在室内的,能被观赏的一块石头,人们在观赏中能联想起各种各样的大自然的美,而且能使心灵遨游在山水风物诗之世界里。
要尊重山水的闲寂美、枯淡美,在清静的环境中,由心地观赏。
据史料推测,日本的赏石活动兴起,要归功于室町时代的五山禅僧,由于中国南宋时赏石之风盛行,禅僧便将奇石从中国带回日本,在大约160枚古石中,有10余枚是从宋代起便在日本流传有序的,它们都以小巧,古色古香而影响了日本的赏石之风,并一直延续至今。
由此,我又记忆起在2003年左右的几年间,日本著名的赏石大师春成溪水先生,把我在赏石专业报刊上发表的不少文章,译成日文并流传在日本赏石界,而他又翻译了不少有关日本赏石的理论文章在中国流传。他说,在日本,远山、岛屿、瀑布、天池等景观石十分得宠,景观石造型要求“三面之法”,即石头的前后、左右、底部,都要协调均衡。也不是说日本只玩山形景观石,一些人物石如,观音、孔子,以及日本诗圣松尾芭蕉,也受人欢喜。但对动物形的石头不感兴趣。
记得有位爱石会的会长说,在日本,山形景观石、茅舍石是继承传统的最好体现。他们不喜欢色彩强烈、鲜明、耀眼的石头,要追求像被熏黑的银子那种素雅的单纯的色彩。
在日本,大都没有比喻为祥云之类的石头,真是与中国相反。他们认为上大下小的所谓云头雨脚之类的石头,有种不稳定感,也不知是否因为害怕地震的原因。
在日本,卖石头的商店分散,也很少,大都在郊区或者石头的产地,河边,海边。都是兼营性质,也卖盆景、古玩。当然在闹市区也有,但商店都是显得极其陈旧,甚至像几十年不打扫的样子。与我们目前中国石馆,石店的珠光宝气根本无法可比。只是可惜,我拍了十几张这些店铺的照片,全弄丢失了。
日本的石头交易场所,有家庭式,一边品茶一边论石,注重气氛。在集会中很少现场成交。
也有展会式成交,全日本有四大展,2月的东京国风展,4月的水石综合展,6月的水石名品展,10月的京都大观展。展会上有“即壳席”(即销售摊)。
也有在专业杂志上登石照,电话出售。也有直接把石照寄给收藏家,双方满意后,就邮售。
俗话说:耳听为虚,眼见为实。这就是我“眼中的日本”。虽然是亲眼所见,但也不一定为实哦,因为在中国的春晚上,刘谦表演的节目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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